指间振着,颜迟偏转眼光,见阿狸正睁大着瞳仁,深红与亮蓝的瞳孔隔着空气粘黏在她的脸上。
“醒了?”颜迟温柔地抚顺着它的软毛。阿狸整个脑袋都凑到她的掌心上,它高高地仰起脸,不瞬眼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脸印在眼睛里似的。它黑乎乎的毛微微卷着,像是被高温烫卷的,从前亮晶晶的眸子此时残留着发烧过后的虚脱。
颜迟鼻尖一阵酸涩。它艰难地动了下肉掌,将肉垫捂在了她的虎口处。暖暖的肉垫在她虎口那里刨了两下。
“别动了。”
她怕它动作弧度太大,会扯到伤口。阿狸不听,又刨了两下。她看它没有疼的样子,便凑近些,让它更好刨她。
过了片刻,阿狸似乎没有精神再刨她了。它的爪子留在她这里,一直看着她不错开的目光闪了下,眼皮似乎撑不住了那般缓缓地垂到眼底。
“睡吧。”她继续抚摸它的软毛。
阿狸没有呼吸的那一瞬间,颜迟愣了下。她仍然顺着它的软毛,却发觉阿狸身上的热度在一点点地消失。颜迟指尖哆嗦着,哆嗦着,放到了它的肚腹上而后又来到它的鼻端下方。她把哆嗦着的盖到袖子里,随即平静地下了床,饶过陆致睡的软塌后,她唤了声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