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因为她连看都没有看月连笙一眼,似乎多看月连笙一眼会污了她的眼似的。
夏日炎炎,月连笙额上背上沁出的汗却是冷的。
她觉得斜倚在船舱里的美妇人根本就不像双眼所看到的那般美艳动人,而是一朵淬着毒的牡丹。
一条毒蛇。
除了阿南之外,亦没有任何人看向月连笙,那给美妇人捶腿的婢子没有,那定定站在船舱外守着的侍从也没有,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没有人会救她。
就算她喊叫,在这远离岸边的湖心处,也不会有谁救得了她。
更何况,她根本不能叫。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夏家。
如此敢于草菅人命的人,绝不是小小青州的任何人能得罪得起的。
月连笙背上的冷汗湿了她的襦衣。
阿南躬身走出船舱来,再一次抬起手对月连笙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吧夏少夫人。”
她神色淡然,好像请人去做客请人去吃饭一样,可偏偏,她是“请”人去死。
谁愿意死?
谁都不愿意。
可月连笙根本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