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要是在乡下,你这样的都得给开祠堂浸猪笼,活活淹死啊!你爹你祖父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在金陵攒下一份家业,如今全都白费了。往后你两个孩儿跟着你,得吃多少苦啊!”
杜赫也后悔了。
可此时后悔还能有什么用?
因实在没脸,不等过年,杜家便匆匆搬离了金陵。
数十年后,戴大嫂倒是有缘偶遇了他们一家。
那时的杜赫已成了乡间的教书先生,农忙时还要下地干活。晒得皮肤黝黑,早没了年少在金陵时的细皮嫩肉,仔细讲究。
好在杜父和赵氏主意正,一双儿女倒是没养歪,虽没有大富大贵,却都还朴素端正,踏实本份的过日子。
唯有杜母还惦记着曾经的富贵繁华,扯着戴大嫂抱怨半天儿子不争气,没能继续科举,又断送家业前程什么的,临到末了,才算是说了句真心话。
“要说咱们当年相识得倒早,只怎么没想到要跟你好生亲近一番?否则你多劝劝我,我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了。”
戴大嫂有心刺她两句,可摸摸自己身上的诰命衣裳,眯眼一笑,“谁说不是呢?老姐姐,你也把心放宽些,多行些善事,好生教导儿孙,日后也未必不能再挣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