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听得目瞪口呆,“这,这简直是蛮不讲理!”
宁怀璧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叹道,“我也觉得这判罚不合理,可又有什么用?李大人倒是好心,让我回来帮忙,也好跟家里团圆几日。谁知却是遇到这样棘手的案子,这让我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县令,怎么管?”
宁芳哽了哽,有点明白她爹的难处了。
因为这个案子已经不单单是这个青年讨要公道的事,而上升到何为孝的争论。
这样的争论别说本朝,就是再吵个几百年,也不可能有个准确的定论。宁怀璧只要身在其中,就象掉进了一个烂泥潭。
往左,一身泥,往右,同样一身泥,根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不招骂名就算好的,更别提主持什么公道了。
宁芳又问,“那那位好心的老婆婆呢?不管案子怎么争,她的病总得治吧?”
宁怀璧嘲讽轻哼道,“这官司刚打了三个月,这好心的婆婆就过世了。因这青年坐牢,听说当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直到尸骨腐烂,臭不可闻,几个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才勉强凑了些席子白纸,暂且葬在她家菜地里了。”
半晌,宁芳都说不出话来。
宁怀璧虽不忍刺激女儿,却要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