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经死了。
刚刚的狙|击|手还是差了一分耐心。谈近雪稍微动了动,分出点儿闲心感觉自己的伤口。
大腿外侧穿透伤,挺好,没伤着骨头,除了肉疼没什么别的损失。二十秒包扎,直升机上颠簸,基地医院的消毒酒精,一个星期复健。然后留一个圆形的疤。
她都预知了这个伤口所有的历程。
中弹的灼热退了一点,疼痛是她预料之中的那种。
如果顺利,她只需要在任务报告上加上几百字的受伤说明就好。
蔡波快哭了。他知道刚刚拿狙击手瞄准的是自己,因为所有队员之中,只有自己因为准备发射信号弹而采取了静态姿势。如同一个分明的靶子。
直升机的桨声隆隆地惹人心烦。裤子让医务兵剪开,又是血又是土破破烂烂看着就狼狈不堪。医用酒精消毒,谈近雪脸上连一丝儿表情也欠奉,只看着医务兵手上动作,挺年轻的医务兵在她的目光里额头上早见了汗,飞机在气流中颠簸,医务兵手一哆嗦,纱布上洇出来的粉色渐渐加深。
机舱前面的孙超拿着卫星电话走过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谈近雪一眼,“队长,大队来电。”
女人接过来:“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