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春来夏往,已有一季,这人却一点也不烦,总是陪着她说话。
郑青菡想起容瑾的长情,虽然眼睛睁不开,心里全然肯定,一定是容瑾,一定是容瑾在照顾她,得早些睁开眼睛瞧他一眼。
病魔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要靠意志力来战胜。
因她生出念头,慢慢就有了精神头,听那人说话便听得越发仔细。
许是到了夜里,那人又坐过来道:“孤光一点萤,微微风逐水,散作满天星,夜景很好看,你要不要看……。”
郑青菡苦恼地皱眉,她的容瑾是不会背诗的,这个人到底是谁,若不是容瑾,他照顾自己这么久,男女有别,多么不便。
是呀,那是极不便的事。
正想到这儿,那人又拿起毛巾给她擦汗,郑青菡无力推开,唯蜷缩的手指竟能慢慢抬起,抬高半寸的时候,手被人一把捉住,听见那人满心欢喜的声音:“青菡,你要醒了吗?”
于是,郑青菡在那人注视下睁开眼睛,看见那人清如明月的面容,突然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是容瑾,是宋之佩。
宋之佩瞧她睁眼,喜极而失态,手微微使力,已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他重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