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雨,睡梦中被一声惊雷惊起,她起身去关窗,夜风料峭,春雨凄迷,一下下凉嗖嗖的拍在脸上。
他好像也被惊醒了,半响轻声问:“是谁来了?”
夜空中远远闪烁的惊雷,一下下都像劈在她心口之上——她转过身,尽量轻松的语调:“是下雨了呢,林凉哥。”
他低低“嗯”过一声,再无声响。
第二天日头再度升起,又再度落下。
陈芃儿不准任何人进入病房,包括亦岩。
她想一个人守着他,陪着他,和他一起等,等那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
她一直死死的盯着,病床上那个人好像苍白到已经和雪白的床单融为了一体,没有了什么重量,轻飘飘的,像个模糊的影子,似乎风一吹就要散去了。
他动了一下,喉咙里低低一声呻吟。
再多的疼他也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睁开的双眼,瞳孔已淡到近乎无色,失神的凝望去天花板,面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声音低不可闻:“子清”
陈芃儿一把捂住嘴——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大限将至,他一直在苦苦熬着,盼着,等着,执拗的不肯撒手离去。
可那个人不会来了,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