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功夫。
我爹对此颇为耿耿于怀,时常对我耳提面命,要我潜心习武,重振门派。可我生来一身懒骨头,对那些调息认穴扎马步的苦练兴趣缺缺,每天活得十分辛苦。
相比起来,还是看篾匠干活有意思。他苍白的手指上下翻飞,长长的竹篾如灵蛇甩尾,在操控下不断穿梭来去。我曾细窥过,那双手心与指上都结着厚厚的、粗糙的茧,饱经操劳的样子。
我紧紧蹙着一双眉,他或许看着有趣,转过来问我:“你着恼什么?”
我道:“你的手,丑。”
其实我可惜的是他的脸,竟配了这样一双手,委实不搭。
他终于笑了出来。此时屋外传来我爹的怒吼,我惊跳起来想要翻窗溜走,却被冲进来的我爹一把揪住,提着后领拎起来揍了几下屁股。我爹斥了我两句,又朝篾匠赔礼道:“小儿给你添麻烦了。”
他笑道无妨,临了瞧我一眼,大约是想看我哭没哭。我冲他摆了个鬼脸,做口型道:“明天见。”
我家是篾匠的常客,每次都会请他做竹篮竹匾。说来篾匠当年第一次出现在镇里时,也是我爹娘救的他。
他那时是个少年,一身伤病落魄潦倒,几乎死在街上。我爹将他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