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走。”老妇疯声扒着净霖的袖,紧紧攥着,“你们将他带走!你说给他饭吃,可我不信!你们便明抢!”她指尖积垢,指甲剥得污红,在净霖袖口攥出条条漆痕,“人在哪里?!你还于我!”
她疯癫狂声,哀嚎穿破阴沉的天,扎在人间炼狱的景象里分外刺耳。乌压压的云滚在苍穹,随着哭喊炸在耳际,四下蜡黄无神的脸形如泥塑木雕。
净霖却似如看见了豁口,他紧声问:“谁带走的他?此地的守备?”
老妇浑浑噩噩,她哆嗦着手指点着净霖:“是你!是你!”
净霖被老妇推搡着,他定定地握着人,霍然回身。
弟子方送走黎嵘,正坐在阶下打牙祭。三五成群,围着一只鸡垂涎三尺。他们还不到辟谷之时,口粮赈出去,如今也过得紧巴。这鸡还是黎嵘打九天门里出来时,后边追赶而来的随从捎带的东西。
净霖一跨入门内,弟子们登时“哗啦”地站起身。那鸡烘在火上烤得发焦,油水滴得他们喉结随声滑动,却无人敢动。
“君、君上。”为首机灵的那个赶忙跑近,“您这是……”
“北线的孩子都去了何处?”净霖开门见山。
“孩子?”弟子面面相觑,“上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