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馨宁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她一向是畏寒的,长年手足冰凉难以入眠,一年之中倒有八九个月离不开汤婆子。
本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可是这两年三灾九难的,身子一天弱似一天,夜里时常犯懒不肯起床,于是后半夜汤婆子冷了之后,她便时常被冻醒,只得醒一阵、迷糊一阵,听着更鼓熬到天亮。
这件事,她自己原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不料韩五竟能留意到这些细节。葛馨宁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忽然又有些乱了起来。
韩五似乎睡得很沉,可是葛馨宁始终无法安心在他怀中入眠,只好等天明之后送他走了,再重新钻回帐中去睡回笼觉。
于是这一日,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又有了新的谈资。
不过后来,她们渐渐地对这样的话题失去了兴趣。
因为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同样的事情每天都要重复一遍。
葛馨宁猜不透韩五的心思,但他既不说,她便也不问。
入冬之后连着下了几场雪,葛馨宁越发不敢出门,只管每日添了上好的银炭,将屋子里烤得暖烘烘的,躲在帐中描龙绣凤,日子过得倒是清闲自在。
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