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生看见她倾身跪下,搂住李德男,像爱人,又像母亲,那样平淡地低语安慰说,不要紧,不一定是阳性,你只要没有再和刘漳一块玩,针头干净,就不会有事的。
苏惊生想起,自己曾经对左忱说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了。
可当大幕掀开,冰山的一角露出它原本的样貌,苏惊生还是被它所景惊骇,他还是发现,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李德男在左忱肩头哭出来,暴露着药品成瘾的五官扭曲抽搐,汗液和涕泗一齐撒在她衣服上。
她是怎么做到的?
只不过四年而已吧?
苏惊生恍惚着,他慢慢挪了挪地方,看到蜷在地上溃不成军的刘漳。
单栋走廊里回荡着李德男的哀求,狗一样的哀求,说不能让爹妈发现,说不敢去别的地方买,求你,求你。
求你。
而左忱的声音还在慢慢响着。
他听到她说:“德男,我没有了,我是为你好。”
他又听到她说:“你今天来我这儿干什么?”
他听到她站起身时衣服簌簌的摩擦声,听到她近乎温和地笑说:“那你给我家惊生道个歉吧,来都来了,我也不愿意看你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