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那夜我在雪地里站到天亮。後半夜雪就停了。天那麼黑,但雪白的刺眼。後來我才发现眼泪在臉上冻成了冰。在我反应过来的時候,鞋已经湿透了。
焦躁,疑惑,自暴自棄,滿腔怒火,我向着他走远的方向喊他的名字,回答我的只有树上被惊起的鸟雀。在這個寒夜中,扑扇着翅膀从我面前的树丛中飞起。
就是那一刻我意识到,原來我那时已经愛上他了。
“我只是想,這对你來說是一個机会。”他缓缓地说,一字一句像敲在我心上。“这是你一直想要的人生。”
沒有诡局,沒有伤害,沒有永生不死,生活中充滿了不可回头的遺憾。也许多年后我会变成一個大腹便便的谢顶中年男人,也许我唯一烦恼的是升值加薪,也許我會为了小孩的教育大发雷霆…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在笑什么?”他问。
我脸上笑意更甚。“我在想也許我會有個儿子。他学习不好每天捣蛋,我被一次次叫进校长室…”
他神色微变。
“或者在家裡和老婆吵架,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老子过的桥比你走得路还多!”
“的确如此。”他一本正经的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