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我忘了他什么时候说的他爱我。
我躺回病床上。他走到墙角倒了一杯水,端到我床头。然后和衣躺在我身边。
病床并不宽敞,更不要说挤下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他总在以为我睡着后窝回到沙发上。而现在,明知道他已经躺在床边了,我还是继续往他怀里挤了挤。
他的一条胳膊压在我肋骨下,很疼。但是我不想挪开。
“秦海婷要结婚了。”我闷在他怀里说。
他的头动了动,下巴在我头发上蹭了蹭。
“你不高兴?”我听见他胸腔发出的共鸣声。
“怎么会不高兴…”我笑了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以为我喜欢她?”
他垂下眼帘,不再看我。
“你知道那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那天?”
“下雪…”
話未說完嘴就被他堵住了。
我仍然能记得那夜透骨的寒风。在我恢复记忆之后,那些久远的,惨痛的回忆如同附骨之疽,动辄痛至切肤。相校而言,这件事已经可以被我当作谈资,在这个无法入眠的漫漫长夜,拿来回溯一番。
有時候失去記憶不見得全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