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留个悬念的挑挑眉,脸上容光焕发。
久路配合的摇摇头:“谁啊?”
“我老伴儿。”
她就知道。久路恍然状:“哦,是吗!”
“可不。”姜怀生说书一般磕了下酒杯:“大仗告捷,但谨慎起见,我方等到天明些才来搜集战利品和伤亡情况。我是真被炮弹炸昏了,闭着眼,一只耳朵嗡嗡叫,另外一只听见十分细小的说话声……”
他耳边有脚踩雪地的碎响,还有枪支磕碰枪支的声音,两位同志低声交谈:“你那边有吗?”
“没了。你呢?”
“也没了。撤吧。”
脚步声越来越远,他当时面部朝下,被埋在最下面,很想伸出手叫住他们,但那种力不从心的疲惫感摧毁着意志力,很快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多久,当他再次有清醒迹象的时候,突然听到别人呼唤他名字,细小的,柔和的。
姜怀生手指微动,一铆劲儿,竭力挥开头顶上方僵掉的手臂,那只脚几乎就在眼前,与生俱来的求生信念令他咬牙坚持,迟缓却坚定地拽住来人的裤腿儿。
那人低声尖叫,后退着逃开几步。
头上的影子移开了,死人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