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顾关山谁都不敢相信,自卑又敏感,那种伤痛无人可以抹消。
在她该被捧在手心的时候,在她该被娇惯,在她该被拍着肩膀说‘放心大胆去做,我在你身后’的时候,她的父亲对她扬起的是皮带。
这是一道无法被抹平的山谷。是一条无法缝合的外科伤口,是一根被打断了接不上的骨头。
顾关山在今天,退了一小步。
可是,也只有这一小步而已。
沈泽:“那我原话告诉他?”
顾关山立即装没听见,话锋一转道:“说起来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在一起过过年呢——”
顾关山说着,抬起头望向茫茫的天穹。
“……但是,未来总有一年,”她认真地说:“……我们迟早可以在一起,一起过春节。”
她想了想,又皱着鼻子,对沈泽说道:“哦对了,这句话只是这么说而已,我没和你求婚。”
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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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高中的常老师对‘早恋’二字,向来嗤之以鼻。
当然面上,常老师从不这么说,只是有次提过‘如果你们能让彼此变得更好’,那他们就算在他面前打啵他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