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心里难受,想安慰:“没事的,晨姐。”
“活要见人,”厉坤直接打断,声音更哑了,“死……要见尸。”
林德看着他,到底没忍住,抬起手臂往眼睛上一抹,竟然哭了。
厉坤不为所动,嫌碍事,连口罩都不戴了。刺激的硝烟味撼动不了他,不断飘落的浮石砸在脑门上,他也不知道痛。
小晨儿。
我后悔了。
那些恩恩怨怨算的了什么,你我之间,本不该有这些。兜兜转转,咱们有误会,有埋怨,算起来也错过了七年。我没法儿否认,这七年,最怕梦醒时分,枕边空无一人。
分开的那些日子,我满世界出任务,在枪炮子弹里出生入死,枕着枪杆儿睡觉。那帮小兵崽子们问我,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反问他们。
有说想爸妈的,想媳妇儿的,想吃老家地里的大红薯。
呵,我啊。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
是发了疯地想再回到你身边。
你十八岁就跟了我。
如今二十八岁了,咱谁也别嫌弃谁,就这么跟下去得了。
厉坤眼眶通红,握着铁铲的手泛起青筋,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