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平添了气恼,竟是连日的焦头烂额,脱身不得。

    但说凤姐这厢,却过了嫁进来以后最舒服的一个年节。白日里吃过早饭,做些针线,俱是小孩子的肚兜帽靴,有男有女的花样,活计无一不细巧,绣的花样也精致。

    正巧周瑞家的掀帘子进来,见她伏在案上做活计,陪笑道:“奶奶忙什么呢?有身孕的人还做这个,仔细别伤了眼睛。”

    凤姐停了手,忙让茶让她炕上坐,笑道:“随意打发时间。姐姐怎么来了,可是太太有话吩咐?”

    “太太在佛堂念经,我顺道儿来瞧一瞧奶奶罢了。”周瑞家的推让了一回便坐下,捡起一双虎头鞋看了看,连声称赞:“奶奶的手真巧,给咱们哥儿预备的?”

    凤姐一面叠着一件肚兜,一面笑道:“我左右还有三个多月,先给二姐预备着,听太医说多半是个哥儿,总归是二爷的长子,算我这个当嫡母的一份心。”

    周瑞家的向门外张望了两眼,见往来静悄悄的无人,因往里努嘴儿:“二奶奶就是心太善了,她每天顶着两个红通通的招子算给谁看?昨儿个在老太太房里问安,老太太说‘二姐好端端怎么总是哭’,太太又不好分辩,亏得正巧奶奶身边的小红来回话,将她天天丧脸嚎气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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