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但这电梯愣是一直往下降,也不知道降了多久,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这持续的下坠感令危素心生不安,她猛地抬头一看——
负一楼的指示灯亮了。
这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危素顿时汗毛耸立,一股凉意慢慢地爬上了脊背。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越过了她摁的一楼,直接停在了负一楼。
医院的负一楼,是太平间。
电梯门缓缓地打开,透过中间的缝隙,她看见外面一片无声无息的黑暗,那里边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什么都尽在其间,蠢蠢欲动。
危素咬了咬牙,从裤兜里摸出了白符和桃木钉。
她先用桃木钉飞快刺破右手食指指尖,伤口中渗出一滴殷红透明的血,她口中低声地念念有词,“土反其宅,水归其壑……”然后左手夹着白符,猛地一抖将其展开,接着将血抹在上面,白符便停在半空中,黏在她的指尖上。
她将叶氏白符猛地往前一推,同时喝道,“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破——”
那白符被送到了电梯的钢门上,她收回手,它便带着她的血熊熊地燃烧了起来,竟然发出了当啷作响的金铁交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