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什么事来,怕是要落得树倒猢狲散!”
说到这里,黛玉眼中一痛,不觉又盈盈含泪,只还忍着不曾滴落下,只拉着春纤的手,低低着道:“因着你爱读史,我是个好为人师的,不觉多读了些日子,倒是慢慢领悟些道理来——自来兴也有兴的景象,亡也有亡的样子。舅舅家里,哪里还有兴旺的前程?往后头看去,宝玉虽好,却是厌恶庸碌仕途的,并无心支撑家业;琏二哥更别说,不过帮衬家务而已。若说句造次的话,竟是一代不如一代……”
她低低说着,春纤却听得心头复杂,只细细看着黛玉,见她娇怯怯不胜,哀戚戚婉转,不觉暗暗想道:原说着黛玉灵窍,却再没想到她竟能想到这些来!不过若是细细计较起来,她自来生在世家,又是经历过家业倾颓的,如今又不同书中,与宝玉不过些兄妹之情,自然超脱些。一条条算起来,她能想到这一处,也是有些缘数的。
虽怎么说,春纤却也十分感佩。这样的眼界心思,世上能有多少人?身处繁花锦绣堆里头,便是才高精明如探春,也不过是遇到抄检大观园一事的时候,方嚷出一句自杀自灭,心里却还是不曾十分明澈的。
她这厢想着的,那边儿紫鹃已是细细劝了起来,又道:“姑娘何必伤心这些?纵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