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春纤所说,心里不由想:虽说这个表兄庸俗寻常,做事没个章程礼数,待凤姐却还算过得去了。常日里凤姐便有几分气盛,他都能软和着来,赔礼告饶的,只这一条也算不容易。
有了这个念头,黛玉却只一笑,并不多言。
贾琏也是个知趣的,当即略说两句话,便推托有事出去了。凤姐便稍稍支起身子,平儿忙将个大引枕搁在她身后,又将被褥压了压。黛玉见着,便上前来握住凤姐的手,笑道:“没得坐起身来做什么?仔细头疼。”
凤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她自来便喜黛玉伶俐,兼着是惯熟了的,又有贾母等缘故在,待她十分亲近。此时见着她来,便笑着道:“阿弥陀佛,总算见着你了。”说着,她又讲些随常的小事儿,却是凑趣之意。
黛玉且与她说话,又见她眉宇舒展,虽说面黄唇白的,精神却还健旺,便道:“偏昨儿我病了,竟起不得身,夜里倒是念了两回。如今瞧着你,倒是自己想多了。”
凤姐便笑,又道:“我的事自有主张,你且不必担心,将养自己身子要紧。不然,要是老太太知道了,还的说一声我不中用呢。”她自来有一番威信,此时说道起来,越发显得眉眼飞扬起来。
看她这样,黛玉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