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郝添颂说。
郝添颂的姿势,不是完全的侧卧,他只是肩膀稍微侧着,腰部和腿还保持着仰躺的位置。他的头埋在打着石膏的手臂里,露着因为卧床而剪成寸头的后脑勺。扭曲着蜷缩,把自己尽可能地缩着,脸逃避着追逐他的灯光。
许细温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力量渐渐失去,却仍旧放在那里,不敢压着他。
手下的睡衣,汗湿。
她手下的,不是那个骄傲自大,不可一世到招人讨厌的郝添颂,而是一个正颤抖着肩膀,一个被逼得看不到希望的人。
他很生气、很气恼、很绝望、很无助,可他无能为力,他甚至连选择死亡的办法都没有。
“后悔救我了?”许细温把手拿回来,背在身后,双手用力握紧。
“没有。”
“许细温,我恨不得……恨不得,”他说,“我恨不得就那么死了,也好过这样活着受辱。”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新,白天再修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