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州的州郡艰难生活,他用许家的那把琵琶来看他从前不曾见过的市井人生,他开始深深地思念赵淑——他想念她,却并不太敢去见她。
且不说他们现在这样云泥之别的地位,一个小小的乐伎,和一个帝国尊贵的长公主,能有怎样的交集?
就算见了面,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他能说自己是萧胥,死了又活过来,就想来和她见面吗?
他不能。
他能说自己是萧胥,现在是这个小少年许翠山,因为思念所以来到了京城与她见面么?
他不能。
他能说自己是萧胥,当年许多事情是他做错了,现在他想来道歉求一个原谅吗?
他不能。
他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与赵淑已经离得太远,可思念从来都是蛮横不讲理,时间越来越久,想念越来越浓,那些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爱意,就一团火,烧得他自己快要死去。
大约上天是眷顾他的,大约……老天爷便是要成全他的。
段清之到雍州来找乐师的时候,他那年已经有十六岁,三年过去,他已然在雍州的州郡站稳了脚步,他用了一个小小的心机手段,便让段清之对自己的琵琶一听钟情,然后半推半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