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因为注书本就艰难,如宋人洪迈所言:“注书至难,虽孔安国、马融、郑康成、王弼之解经,杜元凯之解《左传》,颜师古之注《汉书》,亦不能无失。”,如孔安国等人这般大儒,尚且不能保证注书不出差错,寻常学问不到家的,强行注书恐怕只会错漏百出,贻笑大方。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名望问题。注书者需有名望方能服众,同一典籍众多注本,自然是有名望的大儒大学问者更加让人信服,一个无名小卒的注本很可能会无人问津,因此历来能为经书作注的,莫不是有一定名望和地位的。
宜生虽然自幼通读诗书,即便嫁人后也手不释卷,算得上是博览群书了,但若因此就说她能比肩大儒,对经书每一句每一字都理解清晰无误,乃至穷源竟委,却是绝对夸张。
所以,她的注书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注书。
所谓注书,是为解析、注释前人所著之书,凡是认真做学问的,注书时无不力求字义、词义、句义尽量准确,分毫不错,还有知识渊博者,注书时喜欢“挖脚跟”,即纵观古今,将书里一句话乃至一个字的来源出处,乃至后来又有谁引用过都挖出来,这样的注书方式,非大学问者不能为。
宜生做的,自然不是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