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谨慎地掀开一条极细的缝,看到她背转身子,才探手拿过姜汤,缩回帐中。“那个洗澡桶是什么木头,有股子怪味。”
寄虹得意地敲敲木桶,“淘土的桶,绝对没有‘人’用过。”
严冰顿时呛到,差点把姜汤喷到床上,一边咳嗽一边把碗放在椅子上。
寄虹回身取碗,却见帐中探出的半边肩膀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右肩斜向下贯穿前胸,愈合已久,而皮肉依然凸凹纠结。
她的笑容消失了,“你的伤……怎么回事?”
他倏地缩回帐中。沉默片刻,低声说:“出去。”
声音波澜不惊,但就是这种貌似不含喜怒哀乐的语调,让她分明感觉,那一瞬间,他又变回最初相识时那个疏离而漠然的严冰。
她凝视着床帐后那个看不见的身影,怎么看都看不透。默立片刻,她走到门边,手扶在门框上,仰望朗朗碧空,昨夜一场急雨过后更显澄澈。
“我也受过伤,很痛,但,总有一天会痊愈。”
严冰独自坐了很久,慢慢抬起手,犹犹豫豫移向伤疤,短短的距离停顿数次,最终按在曾如火炽焰烤之处,然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痛楚。
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