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人情本无法丈量,仅凭人心一把尺,锱铢必较太伤情,也难说欠字。
叶迦言坐在床上,手指头碰了一下长串的千纸鹤,最下边一个突然掉了。尝试重新穿上,失败。
他把紫色的千纸鹤捏在指尖,一层一层剥开了,最里面写了一句话:我要上大学。
一不做二不休,把上面那个也扯了。
展开,写了:我要长高。
准备扯第三个的时候,听见陈安宁脚步声。
他慌乱地折着纸片,想沿着折痕摁回去,可惜压根不会,索性直接揣口带里,起身。
外面一直有人在敲门,陈安宁急急地闯进来。
她说:“你在这儿别出去啊。”
然后去床底下捞东西。
小姑娘冷不丁拿出两块防身用的板砖,大步流星往外走,把房间门关上的时候,叶迦言一脚把门板勾回来,“谁啊?”
陈安宁因为手握住门把,被他这么一带,险些跌倒,手里的板砖落地碎成小块。
她说:“讨债的吧。”
“那别开门。”
陈安宁把碎掉的砖块踢到旁边以防挡道,又蹲下去在床底下摸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