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着,忽然,猛地将捧捧凉水掬起来,发狠、发泄似地往脸上又是拍,又是浇。霎时,整个水花啪声作起,水珠四溅。青云在外越发全身骨一震,颇为疑惑诧异。
“这该死的……该死的叶锦绣!该死的女人!”
因为,如果耳朵没出问题,青云分明听见他一向沉静端稳的主子、那个始终面部无波、情绪毫不外露的卢大相爷——竟然,泡着泡着、像是失控、咬牙切齿,声音低哑暗沉竟说了这样一句。
霜降已,气候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这天,锦绣又到春台戏院去看“花魁杜二姐”唱戏了。
经过昨晚之事,锦绣的胸口一直躁闷得慌。“——都怪那该死的卢信良!”她也说,并暗暗咬牙切齿。最后,日上三竿,终于睡了个大懒觉,一起床,懒懒梳了头漱洗过后,忽然,歪七斜八打了个呵欠,却瞥见厢房兰草的花几边上,搁放着一本被她从卢信良走后、就已被她踩烂的《女论语》。
那破书,不消说,是卢信良精心为她“调配”编写的——
锦绣懒洋洋又把它捡起,随手翻一翻。
清风徐来,当朱红的玉指蔻丹逐一划过书册上男人所书写的精致墨迹——上面有“立身”、“学作”“ 学礼”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