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晚上一样,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半夜。童延起身,抽了支烟,拿起剧本,翻到明天要演的那一段。
这一段他早就看过,从雪阳被助理发现精神异常,是在一个早晨。助理推开门的时候,从雪阳把自己蜷缩在写字桌底下,正神思不属地在柜子的侧边木板上刻字。
童延看过刻字的照片,歪歪曲曲的几行,全是,回来。
回来,回来,回来……
所以,真没什么难解,这人的郁躁症和一切失常都是从那个人离开开始的。不管多倔强,一直等着那个人回头看一眼,一直等不到。
可是,等到了又怎么样?童延前些日子才看到,那个南亚国度的一位副总统,因为同性关系被人起诉,不是弹劾,是起诉,他这才知道,原来在某些地方,这样的关系是触犯法律的。
童延顿时就恍惚了,他还不如一直留在十八岁的时候,窗外月光清亮,恰如那年他窗口的月光,可能他只是做了一场不那么好的梦?现在梦醒了,他还在十八岁的时候。
对,说不定是。童延胃又紧缩几下,他好饿。
他饿了,门外说不定有只鱼。
童延把剧本丢到一边,几乎蹒跚地冲到门口,一把门拉开。深夜,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