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完了身。
等男人去浴室倒水回来在他旁边坐下,童延握住聂铮的手,“你去了就走,赵老先生没留你?”
聂铮默默端详着大男孩烧得微红的脸,还真有人留他,但不是他外公。
昨天,从祠堂出来,几家主事人在牌楼后的小会客厅短暂停留。他本来打算到会客厅聊过几句之后,再跟在场诸位打招呼离开,可还没进门,晏千仪从随行人群出来,到他身边,对他说:“难得你回来,下午能有幸邀你出去坐坐?”
他说:“抱歉,我今天得回国,飞机一个钟头后起飞。”
他的话已经说得挺清楚,本来是私下交谈,但晏老从前边回过头,笑了笑,“你回来,今儿一家团圆,你外公难得高兴,何必急着走?”
这祖孙俩的心思只差没写在脸上,聂铮说:“来日方长,那边有人等着我。”
这话放到这场合上由他说出来不算失礼,他的性子在场诸位都明白,其他人会理解成他今天依然有应酬,只是晏家祖孙俩一定能听出他说的什么。既然要拒绝,就别留余地。
聂铮把心神从回忆拉回来,揉揉童延的头发,“没留,他一早就知道我的行程。”
他外公确实知道,甚至跟晏家祖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