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夙近来已经开始用药了,对食物更是没有兴致,一日难得吃什么,孟宓只能让人多熬些粥,时刻备着。
饭后她抱着黎走入了寝殿。
窗外摇曳的青竹比往年好像又茂盛绵密了不少,他坐在琴台边,手指抚着琴弦,低沉的宫音缓慢而悠扬,轻灵而缥缈,好似坠入了一团水云之间,只见白鹤穿堂,鸥鹭憩檐,脉脉的一缕夏花幽芳窜入,青色的竹影描画在他的玄袍上。
他侧向而坐,俊朗的面目宛如石刻的雕像,巧夺天工。
孟宓将黎抱到小床上,刚放下孩子,听到他清沉的声音:“小时候,三兄喜到寒苑,用竹条打我,辱骂母妃,后来,我砍了竹枝,用竹条戳瞎了他的眼睛。”
孟宓手指一颤,若不是黎太小听不懂人语,她现在一定抱着孩子先退了,可这么冷血的话,他说来云淡风轻,孟宓皱了皱眉头,往事已矣,她不想知道这些,但那些事,她其实多多少少在先生那里已经听过了。
她轻曳着一袭薄绡,走到桓夙身边,他的指尖抹过丝弦,清幽的古琴音宛如天籁。
“七兄曾经把我从树上推下来,后来,我将他推入了井里。这一世,欺负我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
他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