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盯着金黄的茶汤:“你去靖州做什么?”
玉倾阑微微一怔,脸上柔和的笑意敛去,凝眸看向谢桥。高雅散漫地气息自他身上褪得干干净净,潋滟生辉的眸子里此刻波澜不兴。神色清淡:“我母亲忌日。”
谢桥心中讶异,她从未刻意刺探过他的身份与消息,所以并不知道他不是如今荣亲王妃所出。
见她神色愧疚,玉倾阑笑了笑,神情从容温和,清雅淡然,似冬日里第一场初雪令人心中舒畅。又仿若高山之巅的霜白之花,难以触及。
“他当年游历求学时在靖州认识我母亲,算是情投意合。他隐瞒身份只说是一介商人,家中无父无母。外祖父并不介意他的身世,不久与我母亲拜堂成亲。后来他离开靖州只说回京城发展,时机成熟将她接回京城。他回京不久重新娶妻生子,时隔两年遣人去靖州接她回京,以侧妃之位相待。”玉倾阑漫不经心地阐述着他的身世,淡然无谓的语气,仿佛说的并不是他自己:“她虽是出身商贾,却是极有傲骨之人,放下一纸和离书将我带回靖州。”
谢桥听得入神,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眸子,隐约捕捉到一闪而逝的黯然伤怀。
他说得轻描淡写,其中的心酸与纠葛怕是旁人难以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