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一种隔膜,倒不如说是一种默契。
渐渐地,金敏也忘记了这世上不可能有常胜将军。但有那么一回,她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任何人都可能随时离她而去,儿时的保护神金克显如此;当下给她一方荫庇的陈大叔亦如是。就好比把不再疼痛的伤疤又血淋淋地撕开了,年幼时的噩梦,可以轻而易举地再次粉墨登场。
那日金敏正睡着,突然大门上梆梆梆地好大一阵杂乱无章的拍打声,因陈蟒不在,她不敢独自贸然开门。她强自镇定,沉声喝到:“谁?”谁料外头的声响渐渐弱了,静了半晌,无人应答。
过了一阵子,突然听到重物坠地的一声闷响,外加铿锵一声金石铁器落地之声。她抱膝蜷缩在床角,胆战心惊,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越想越怕,忍不住偷偷打开窗子往外瞧。迎面一股子血腥气,一把朴刀在月色下闪着血光。
等到金敏把不省人事的陈蟒从屋外拖进来的时候,鲜血已经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四围已然干涸了。她人小力气弱,做了这些已是精疲力竭,再不可能把陈蟒这样块头的人往床上搬,便由任他瘫倒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把搜刮出的所有药膏子一股脑地往他伤处倒。他被人捅穿了肺,呼呼啦啦地喘不上气,怪不得一声也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