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银灰就散了,只剩碎在水中的月亮波光粼粼。
护城河上有一圆拱桥,是以牺牲在此的伟人姓氏命名的,柏桥。
桥头有一无字大石,立在风雨里有百余年了,原是抗战时用来御敌的,如今为了迎合游客审美,旅游局派人在上头刻了“情人石”三个红字。
逢年过节还总有些年轻姑娘爱在石头前点上几根红蜡烛,以求姻缘。
柏桥离程溪家不近,也不算非常远,但程溪从没刻意去过。
偶尔路过,也从没在情人石前许过愿。
这次跟孟平川来,拎了几瓶啤酒,在桥边坐下,脚伸出去,荡在风里。
孟平川看月,突然开口:“我当兵的时候,山里每天都是这样的月亮。”
程溪靠在他肩上:“你是不是很怀念当兵的日子?”
“嗯。”孟平川说,“想当一辈子兵,排爆,边防,卧底,干啥都行,死了也不可惜。”
程溪对军队知之甚少,但按她的想法,特种兵应当是精英部队,责任重大。
孟平川看出她的疑惑,“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退伍?”
程溪说:“……嗯。”
孟平川今天沉静异常,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