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漫长, 据说有人在不远处引燃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山火, 不少人担心山林焚毁,风势将火势铺开, 已经赶去灭火了。
三更时分,漫天星河如水, 倒映在澄溪之中, 桓瑾之自帐中走出, 谢泓好兴致地在凭水而立, 扬唇而笑道:“桓七好福气, 韶容夫人竟是一刻都不曾忘了七郎,想来你上次为了阿蘅得罪皇帝一事,她必也从中周旋了?”
桓瑾之体内滚热的燥意还没有消退,溪水边的凉风吹得那鲜红如血的颊染开沁凉如玉的光泽,华丽的紫锦袍上沾了蜿蜒而下的水迹, 隐隐漾出朦胧而惬意的暗光。他低头抚着胸口,没有答谢泓的话, 弯腰拾起一颗石子,将手腕割破了, 汩汩的血液滴在杂草碎石间。他翻开手掌, 让猩红的血沿着半截手腕坠落。
脚下墨绿的繁芜绵延着一尺暗红,谢泓负了负手, “你把她留在帐中了?”
桓瑾之浅浅颔首,脸上隐约的一丝媚态被逐渐褪去。这种五石散里加了些别的东西,尝了只觉得是寻常五石散, 但实际却大有不同。但桓瑾之知道,放血是最简快有效的法子。
谢泓乌墨一般的修长的发,在深夜里看起来漆黑飘逸,他走上前,将一只玉瓶按在手里,拔了红布帛塞,漫作无意地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