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先生笑话,其实,我曾做过一个梦……”徐行俨拎起酒壶将两人的杯子注满,不徐不慢道,“梦里我手握大权,京畿二十万大军皆听我号令,京中十六卫一半对我臣服,我在朝堂一手遮天,甚至率军逼宫,砍了几个皇亲国戚,拥立了祁王八岁幼子登基做了个傀儡皇帝。”
“但当我站在万人之上那个位置时,却只盼着能有一人与我共享这世间繁华,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的心中寂寥无人倾诉,寂寂寒夜睁眼到天明。时时刻刻周身紧绷,生怕下一刻自己仇人登门拜访,一不当心便身首异处。后来我实在厌恶了那般日子,索性自请解了自己一身兵权,将担子撂给小皇帝,而我……”
徐行俨垂眸盯着酒杯中泛起的涟漪,勾了勾唇,“循着一个人留下的蛛丝马迹满世界去寻她。”
“可惜我在京时不少人时时刻刻盼着我死,等我彻底放权时,那些个窝囊废却将朝堂搞得一团糟。祁王幼子类其父,同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祁王趁机在背后指手画脚,改元新制,苛捐杂税频出,对突勒养虎为患……”
他拧眉看着虚空,仿佛一下子回到那个时候,“军备废弛,突勒趁机大举南下,攻占我大周数百里土地,蹂、躏大周百姓,举国民不聊生,那时我再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