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宅邸的边缘。这里几乎是乐游原的最高点,可以远眺整个城区,视野极佳。
李泌站定,向远处广阔的城区一指,表情意味深长:“你做了九年不良帅,难道还不明白吗?这,就是长安城的秉性啊。”
张小敬突然攥紧五指,重重一拳将李泌砸倒在地。后者倒在贺宅的废墟之间,嘴角流出鲜血,表情带着淡淡的苦涩和自嘲。
张小敬从来没这么愤怒,也从来没这么无力。他早知道长安城这头怪兽的秉性,可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他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挣扎,想着不被吞噬,却总是会被撕扯得遍体鳞伤。
忽然,从头顶传来几声吱呀声。张小敬抬起头来看,原来李泌倒地时引发了小小的震动,贺府门框上那四个代表了门第的门簪摇摇欲坠,然后次第落地,在地上砸出了四个深深的坑。
李泌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刚才那一拳,可是把他打得不轻。不过李泌倒没生气,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心灰意冷:
“这一次我身临红尘,汲汲于俗务,却落得道心破损。若不回山重新修行,恐怕成道会蹉跎很久——你又如何?”
张小敬摇摇头,没有理睬这个问题。他一瘸一拐地穿过贺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