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息侯默然半晌,终于点头,脚步蹒跚地出去了。

    到了晚上,他亲自来接履霜。履霜攥着袖子,有些警惕地问,“去哪里?”

    他苦笑了一声,“送你去庄子上。侯府人多口杂,这阵子你怀着身孕,暂时住不得。”

    履霜心中稍安,但心思一转,忽想起她母亲当年怀着孕,也是被藏着庄子上,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想开口讥讽。但见月光下成息侯脸色青灰、皱纹亦密密地泛在脸上——不过一日一夜的功夫,他便老成这样。心里又觉得恻隐,转过头没有说话,由得他亲自替自己理着行李,又扶她去车上。

    一时上了马车,成息侯加意嘱咐车夫,“天黑,车驶的慢些。”又对履霜道,“那庄子离这儿甚远,你若累了,只管眠一眠吧。等到了,我叫你。”

    履霜默默不语,只问,“我的两个丫鬟呢?”

    “水芹的伤有些重,暂时来不得。我让她婆婆领着她回家了。竹茹比你先去庄子上了,一会儿你到了,便能见着。”

    履霜点点头,闭了眼靠在马车壁上假寐。她本不欲睡的,但大约是怀着身孕贪睡的缘故,到底还是睡了过去,一直到很久后才醒。

    睁开眼,发现马车静静地停着,外头黑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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