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泳似乎厌烦这样的声音,皱着眉道:“有些头疼……阿药,你陪我到外面堂间吹吹风吧。”
王药浑身被伤恸抽干了一样,此刻反倒要父亲把他扶了起来。
堂间是一间穿堂,前后通透,中间架着一台屏风。中户人家简单,柚木的架子,髹着紫褐色的漆,中间的板壁上裱着厚纸,一面画着兰花萱花,一面写着诗赋。王泳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屏风上的字画,手指叩击着膝盖,喃喃地似在自语一般说:“能一起相濡以沫一辈子,其实很不容易的。磕磕碰碰谁家没有?也不过因为想着:这是我的妻子,她为我操持家务,为我生儿育女,她知我、懂我、善于开解我、愿意协助我,所以我们能这样在一起一辈子,是前生修行了多久才换来的?”
他看了看立在身边,玉树一般瘦高英俊的儿子,竟然露出些赞许的笑容:“阿药,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天地光阴,聚散合离,都不能一成不变,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对你娘,一辈子,不能移转。生或者死,也不过是暂时的分别而已,我们总归还会在一起。”
王药泪流满面:“爹爹,我却勘不破,怎么办?”
王泳对着儿子笑了笑:“勘不破就勘不破,我们都是红尘中的人,要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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