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辈子!”
戚芸菡嘴唇哆嗦着,泪水一颗一颗从杏核眼里落下来,细细看,她白皙的皮肤并不润泽,乌黑的头发并不油亮——年龄给予每个人的都是公平的。
王药不知道她心里怎么在骂他,无非是“薄情”“负心”“不知好歹”……一个等了自己九年的姑娘,从豆蔻年华到如今,花儿开到最盛的时候,快要败了,从这个角度讲,他确实是负心薄情的男人。他低着头,慢慢地咽着苦涩的唾沫:他身上的恶名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个。让他来负心,让他来被所有人指戳谩骂吧。如果娶了戚芸菡,还和她生了孩子——就不谈对不对得起完颜绰了——她和孩子就将成为赵王手里最十拿九稳的质子,到那个时候他王药再抽身,她可就真个抽身不得了!
王药缓缓把酒坛里的酒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大口压下口中的苦涩,然后抬眼冷冰冰说:“我刚刚说的话很难懂么?”
戚芸菡一言不发,捂着脸从门口飞奔了出去。
他的半坛子酒还没呷完,父亲王泳那里的小厮就连滚带爬奔过来,苦着脸,挤出一点对小郎君尊重的笑容:“四……四郎君,阿郎叫你过去——现在。”
大约是戚芸菡去告状了。王药放下酒杯,随意拿袖子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