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连忙上前,熟练解开牛皮包裹拆开内里的油纸,恭手递给了宋国公陈疏。
陈卿与唐牧两个皆在下首站着,陈启宇屈膝在宋国公面前替他细言讲解着,陈疏翻阅了大约有一刻钟左右,才轻轻搁下手中东西,揉了揉眉心说道:“清臣,所为宦官者,不当以人来论他们,陈九在东厂所犯的这些事情,历代东厂提督们皆有犯过,大多数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是皇上的手眼,那怕作恶行凶只要不反过天,我们也只能半睁半闭着眼睛放过他们,不然又能如何。”
韩覃就坐在内间椅子上,亦是在屏息凝听。顿得一息的功夫,就听唐牧言道:“国公听清臣慢言。当年高祖皇帝初设司礼监时,虽由太监掌印,但凡政事皆亲力亲为,他亦曾言:阉人者,可供洒扫,可供使令,非别有委任,毋令过多。他还曾说:阉人善者千百中不一二,恶者常千百,若用耳目,则耳目蔽,用为心腹,则心腹病。当时的司礼监门上亦挂着‘内臣不得干政,违令者斩’的铁牌,就是要限制他们的权力。可是这一代代传下来到如今,宦官们权力日渐增大,先皇不能临朝的几年,阁臣们递上去的折子皆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们批阅,内阁之拟票,不得决于内监之批红,以致相权转归之寺人,宦官们由代皇执笔变成了代皇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