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天还没有亮,路上弥漫着硫磺的味道,道路两边堆着红色的炮竹碎纸。小重韫好奇地睁大眼睛,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路过一栋门庭冷落的宅子,他的目光忽然被那个站在门前的男人吸引住了。那么冷的天,那个男人就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袍,他仰起头看着大门前陈旧的桃符,神色似乎十分哀伤。
小重韫虽然年纪小,可是比一般孩子早慧,很早就开始记事了。家中的使女和老妈妈却以为他还是个挂着鼻涕虫的小娃娃,说话也不避着他,小重韫由此听足了两耳朵的坊间八卦。
他记得老妈妈曾说过,这栋宅子原本住着一位大香师,调香的手艺远近闻名,那大香师长得十分俊俏,年轻时还闹过一桩风流韵事——知县家的一位小娘子偶然间见过他之后,一颗芳心从此全托在了他身上,一心要嫁与他做妾,后来知道他与结发妻子鹣鲽情深,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惜这位大香师身体不好,搬到这条街上没几年便去世了。只留下他的妻子,孤苦伶仃地又过了几年,大概是怕睹物思情,不忍在这故地再住下去,最后也搬走了。
小重韫停住脚步,好奇地盯着那个男人。
阿娘觉察到他停下来,便弯下腰,问他:“小三儿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