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海明?你是谁?”
“我是海明啊。”陈玠柔声说,“我当然知道我。”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唇内隐隐一抹猩红。我盯着他,并不怀疑他的话,然而说:“你不是海明。”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陈玠为什么一身佛性却不修佛,他给我的熟悉感和我看不透的灵魂,他某些时刻表现出的对我的了如指掌,包括我看到他时的焦躁和下意识的好感。我从未往另一个方向想过,所以我也就没有看出来。
陈玠是海明的心魔。
——心魔。
这玩意儿于修士而言如同附骨之疽,人人谈之而色变,但实际情况怎么样我却不清楚,只大概知道这是一种会使修士陷入深渊的劫难。
我没想到心魔也有实体。
我看着他,本该有千言万语,却无话可说。
他却很有些话要说,而且一上来就是大招:“你可知为何那些正道都视你为洪水猛兽,恨不得将你立地诛杀?为何你声名狼藉,佛家却为你周旋?因为天有异象,有人算出你是灭世之人,凡渡劫期大能都有所感应,因而下令,正道门派需尽一切所能将你斩杀,而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