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我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还跟你讲这么多?”
“那是我心地善良,让你做个明白人。”我一只手捞起斩骨刀,挽了个刀花,然后趁着他把注意力放到刀锋一闪而过的银光上时冷不丁一松手,刀就悄无声息地没入餐桌,只留半截刀身在外,刀尾缓缓震动,银光沥沥如雨。
他发着抖倒吸一口凉气——这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响亮,简直像打火机擦火一样溅出了火星。
也不奇怪,餐桌是大理石质地的雕花手绘圆桌,按材质来讲刀可以切割大理石,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没有离心力光一个锯片是刚不动大理石的——加厚版也不行,因为这绝不可能是正常人类能轻描淡写使出的怪力。
“好了,出来吧,一刻钟快过了。”我说。
一阵压抑的沉默。
“别躲了早看见你了。”我又说。
他剧烈地哆嗦起来,字句含糊得像是含在喉咙里:“您在……和谁说话?”
“当然是和你了。”我叹了口气,“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为什么不能先好好谈谈?一言不合就动手压根儿不是我的风格,我一般一言不合——”
我猛地抽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