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真的有些发怒了,俯下身拽着云霁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你是想我把你治罪了,你这些隐瞒不报的罪名就算坐实了,以后你再继续瞒着我,你只要要求我军法处置,就可以不说,永远不告诉我,是不是?!”
云霁避不开,被强迫着对上那双眸子。
那里面有隐忍了很久而爆发的怒火,有被拒绝了而垂头丧气的无奈,有被欺骗被隐瞒被无视了的失落,甚至还有些孩子气的……委屈。
云霁觉得心里生出了些难过,有些愧疚,如果是朋友之间闹成如此僵的局面,他肯定会忍不住说了实话。但君臣之间……
难道让他如实说,他是因为无法以真面目相对而逃走,为了修补面具而消失,而陇南山中那个绑架了宣国五百多名士兵的人,是他的同门师弟?
他说不出口,无法回应,无法回答,无法解释,甚至连个安慰也无法给予。
只要他戴着这个面具,他就应该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然作为陈将军的下臣,就应该辅佐主公。如果辅佐不到位即为失格的话,他确实是应该受到责罚,无可辩驳,无可非议。
那些不能说的事情,他只能默默地埋在心底,无法吐露。
所以,对于那些疑问和斥责,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