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清了,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功臣,朕没有看见,佞人是谁,朕倒是知道了。罢了,何必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于阁老,你就直说吧,想让朕做什么呢?”
于阁老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沈数,见他挺了挺腰,似乎要往前跨出一步去,不由得心中暗暗冷笑,整肃了面容道:“皇上继位十余年,并无尺寸之功,国事多赖重臣,且时有失德之举——”
“你胡说!”被禁卫们逼回来的官员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谁说皇上没有尺寸之功?今日献捷,难道都是假的不成?如此大功,就是历代先帝都不多见,这不是功是什么?”
此人乃是御史台的官员,平日里于党势大,他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今日听着于阁老颠倒黑白,若再按捺下去,实在是白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故而把心一横,跳了出来:“说皇上有失德之举,哪里失德了?倒是你们于家,素来把持朝政,那年山东杀良冒功,难道不是你们?”
御史台这地方,录用的都得是正直敢言之士,虽然说哪里也少不了名不副实浑水摸鱼的,也颇有些人在于党的势力之下不得不低头,然而到底还是有忠直之士的,事到临头,那一腔热血终于被逼了出来,有一个带头的,就有跟着跳出来的:“不错!不但山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