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足早已冰冷,僵直地转过头去看康王的脸,目之所及,竟全然都是悲苦。
他问:“王兄,是太子吗?”
康王抬手抹了一把泪,却并没有回答这句话。他只说了一句:“政儿不会白死。”
——死都死了,还能管他是不是白死?不过是活人才能说得出罢!
他怒,怒至欲泪,可哭到了唇边,竟变作苦笑。
漫天星光高挂塞北沙地上,凄清肃冷,嚎哭之声像是隔着几世红莲业火,曾几何时,兄弟间的欢笑、玩乐,一一打眼前晃过,曾经热到心尖发烫的一桩桩一件件,此时却可将人寒到彻骨。
原来他一直追随的兄长,想杀自己。
原来一众兄弟在权利之中,皆是蝼蚁。
若康王、太子他年称帝,那他们一众兄弟……还有几个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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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政讣告传入京中,镇南公主漏液闻讯,怄得吐出口鲜血,昏迷不醒。太医院一众人等衣不解带照料三日,终究吊回一口气。
当天夜里,镇南公主竟直直带了百人,执利剑冲至东宫。东宫大乱,禁卫围住公主不敢妄动,先皇临驾,喝骂镇南公主心中没有家国社稷,没有我朝江山,竟敢斩杀国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