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想不想娘亲?”
柳斜桥怔了一下,很快便是一笑。
徐肇呆呆地看着爹爹的笑,他知道爹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就算他的头发已白了大半。不要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爹爹自然想你娘亲,爹爹合该是这世上最想她的人啊。”他笑得那么熨帖,那么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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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斜桥陪着孩子用了晚膳,又牵着他回房中休息,自己方行出来,沿着花廊走了两进院子,到他过去曾住过的旧厢房里去。
那时候他还不是驸马,他只是被公主捡来、悉心“报恩”的一个谋士。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偶有温柔。
那却已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他关上门,点亮了灯,逼仄的房间里陈设简单,床上丢着一册书,是他上回看剩下的《吕览》。这是他从南吴王宫里带出来的少数几件东西之一,其实并不是他有多么爱看,只是看得久了就不忍释手。黄老之言总归是好物,需要机谋权术的人可以看,需要避世慰藉的人却也可以看。
灯火将他一个人孤伶伶的影子扑朔映到惨白的墙壁,他脱下外袍放在衣桁上,手指轻轻擦过衣带上悬着的玉佩。推开窗,暮色将将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