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水流在他与她的指掌之间滑窜,抹平了两人粗糙的茧,反显得这一牵手温柔宁静。他们不言不动,却心如擂鼓。
——“啪!”
一声破空的鞭响,然后她整个身子陡然往前抱住了他!
——
“有人吗?”
“没有,”啐了一声,“抽到石头。”
他呆住,俄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身躯在轻微地颤抖。可是她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那骑兵方才,往桥底抽了一鞭。
柳斜桥听得出那鞭声中的力道,他甚至听见了布料被一鞭劈裂的微妙响声。抱紧他的身躯是如此柔软曼妙,却硬生生被当作了一块没有痛觉的石头。他感觉到她将脸埋在自己的背上,牙关咬得死紧,他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无用,除了握紧她的手,他什么也做不到。
待她渐渐平静下来,外边的人声已经远了。他们在此处没有查获,只有仍去追那匹马。
极度的紧张过去后,意识一点点回流,两人都发觉这水冷得冻人。又等了片刻,她终于先行起身,往外看了看,再拉着他走出了这条小河。
两人靠着石桥边的石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