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裕王将人抱得更紧了,低头轻轻去吻她的眼脸,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过了一会儿,他的动作渐渐松了下去,李清漪轻轻一挣,这才发现对方已经阖眼睡过去了——想来已是许久未睡又独自痛哭许久,早已困乏交加,心一松便睡过去了。
李清漪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回床上,盖好被子,待要起身方才发现他还抓着自己的衣袖,如同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的孩子似的。
她心中竟是觉出几分罕见的酸软,有些不忍心就这么走了。门窗紧闭,屋中光线昏昏,仿佛有无声无息的暗流在她与裕王之间流淌,光暗交错,将咫尺的他们隔出分明的界限来。她静静的端坐在床头,托腮看着裕王还蹙着眉的睡颜,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真是可怜。
她看着这个大明尊贵的皇长子,未来的至尊,刀刃似冷硬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怜悯来——
他自小就被父亲冷待,不受期待、不受重视,唯一的母亲体弱多病,出宫之后便是连见一面都难。现今,至亲的母亲受尽病痛而离世,他甚至都不能以人子之礼服丧,身侧竟是连个可以依靠、可以哭诉的亲近之人都没有。
就是这一丝不知真假的温暖和感情,他都不愿松手。就像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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