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仍安坐于此,但捋胡须的力度已充分说明主人的不满了。
晏隐位于他下首,安安静静做他的美男子。
房中流淌着不安的空气,连烛火都跟着噼啪起来,晏隐纹丝不动。
大司马眼角跳了两跳,终究耐不住:“为师听褚拱说他日前去了坤和宫,并梁世贾、谭元春,然朝马进宫却又未得召见。可有此事?”
楚国太医院三杰之褚拱是大司马的儿女亲家,知晓此事并不奇怪。
但是在齐国蠢动之时却问起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晏隐倒有几分好奇:“确有此事。君夫人高热危急,王上急切也是情理之中。”
大司马哼了一声,虽已近天命之年,但保养得益,看上去不过四十有余,他本就豹头环眼,此刻眼睛微睁,叫人从心底生出压迫来:“王上是楚之王,不是你的妹夫,齐人伐陈,陈楚联姻,桩桩件件,晏隐你可费了不少心。”
晏隐微不可见蹙了蹙眉,复而含笑道:“老师的话学生却听不懂了。”
大司马嘁声冷道:“你们背着老夫的那些事情,真以为天衣无缝吗?黄口小儿,竟然生出这般野心,当日军中的教训竟忘了么?为师既然能拥护……”他咬牙,后半句未曾出口,却也是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