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就是投胎时注定的呢?譬如先生你吧,若是生在寒族,这辈子有机会到太初宫来啊?”
“咔”地一声,木料锯断了,几个民伕心满意足地拍拍磨红的掌心,到一边丹墀上坐下喝水,赤脚脏脏地踩在汉白玉的阶陛上。沈岭仿佛受了感染似的,也坐在那象征着帝王无限尊荣的丹墀之上,垂着两条腿,任风吹着,大概是春天来了,吹的是东风,而且不再有寒冷刺骨的感觉,而是带着茸茸的暖意,舒服极了。沈岭笑道:“是呵!前朝时,那叫‘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现在皇帝不是华族人,大约也愿意有更多的普通人——只要是聪明好学的,肯忠心国家的——来效忠呢!你们家以后要有了孩子,叫不叫他们读书呀?”
几个民伕“哈哈哈”笑起来。他们大多也是十八_九岁或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笑了一阵说:“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里,还谈什么儿子?”
沈岭拍了拍他身边堆放的一些木头斗拱,上面雕着精美的驺虞纹样,他笑道:“能雕这么好,一定是聪明人啊!”
他乘着牛车,从太初宫顺着御道往秦淮河边自己的别墅而去。下午的时分,御道上格外热闹,秦淮河边也格外热闹,在道边挑担卖菜的、在河埠头捶洗衣裳的、在店铺旁热腾腾蒸蜜饼的……战乱